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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家相片林少彬

日据时期新加坡中央医院的细菌战研发部队

不死的妖魔



世界上有妖魔吗


世界上有妖魔吗?


你见过妖魔吗?


妖魔会告诉你,他是妖魔吗?


这里,就要告诉你一个妖魔的故事,而且是一个离开你家不远的妖魔的故事!


在新加坡中央医院的(医药)学院路(College Road)的一侧,有我们大家熟知的第5座和第6座,而在它们的斜对面,有一座庄严堂皇的大楼,它正是“学院路”路名所指的国家古迹“新加坡医学院大楼” (College of Medicine Building)。(图1)

图1


这座大楼建峻于1926年2月15日,经历战前,日治,战后,建国各个阶段,是新加坡的第一所医科学院,新加坡西医教育史的起点,让新加坡能够成为今日的东南亚医疗中心的神圣殿堂!只要你看过医生,他或者她,就是从这座大楼毕业出来的,从这里领取到《行医执照》!


很不幸的,在新加坡沦陷(1942年2月15日)之后,她被一群妖魔所占领,利用这里良好的医疗设备,再加上坐落于柔佛淡杯的精神医院,组成了一个制造杀人细菌炸弹的供应链!……

到底发生了什么事呢?


这个故事的源头,要从那群在中国残杀军民百姓的“日本731部队”讲起。


731部队


“九一八”事变之后不久,军医石井四郎率领一群年轻的日本医生,让他们披上陆军军服,来到中国东北的哈尔滨市南面,建立了庞大的细菌制造工厂群,其部队名称几经改变(加茂部队,东乡部队,第659部队)之后,终于在1940年12月头把它们的总部设在哈尔滨的平房,佯称为“关东军防疫给水部”,俗称“石井部队”,1941年以后,通称“731部队”。今天,“731部队”这个词 也是日本侵华15年间和第二次世界大战期间,日军从事细菌战研究和生产,实施人体试验和研究的秘密军事部队的代名词,同时也是一群毫无人性的日本军医的代名词。


为何要来新加坡


作为新加坡人的笔者,最不能够理解的,就是为什么731部队要来新加坡呢?为什么他们非来不可呢?什么是促使他们前来新加坡的“必要条件”呢?


为了解开这个谜,翻查了战前战后的种种日军史料,都得不到要领。


可是,皇天不负有心人,两年前,偶然地在日本的旧书店买到的几本医学刊物《15年战争和日本的医学医疗研究会会志》(简称“战医研”,会长西山胜夫教授)中,发现了一篇战医研在2009年10月发表的研究论文,文中分析日本陆军当年对鼠疫菌的研究成果时,被我发现了这样的一句话:“鼠蚤的最适合生长条件是气温22度,湿度76%;而最适合孵化的条件是气温27~30度C,湿度90%”。这,不正是新加坡马来亚一带的温度和湿度吗!


那么,鼠蚤是要来干什么的呢?


原来日本731部队虽然在中国多年用活人研究了很多种细菌武器,但是,最“满意”的竟然是鼠疫菌(蚤)炸弹,也就是用活生生的,被感染上了鼠疫(即黑死病)的带菌跳蚤,填装进去一种特制的炸弹里(图2),用飞机低空飞过村庄,丢下去民居弄里,让毒蚤跳到居民身上吸血,把鼠疫传播开去,无差别式地杀死地上的人群和家禽,不分妇孺老少鸡鸭猫狗,就是我们今天所说的“大规模杀伤武器”。

图2:笔者站在731部队研制的细菌炸弹模型前,以示实物大小。背景高出悬挂的是日军各种细菌炸弹设计图(2018年9月2日摄于哈尔滨,侵华日军第731部队罪证陈列馆。)


731部队首先在1940年的6月4日在吉林省农安县等地实验性的用军机投鼠疫弹2次,分别是5克和10克的鼠疫毒蚤,人为地制造了一场鼠疫,一共害死了3,031人,4个月后的10月,改在浙江省衢县和宁波的实战中投弹,各别投下8,000克和2,000克的鼠疫蚤,结果使到10,510人死于鼠疫。


几乎在同一个时期,日本军国主义者的军刀已经剑指南洋!首先是当年的日本外相松冈洋右在1940年7月(卢沟桥事变第三周年)的脱口秀中说出了 “大东亚共荣圈” 这个新词 !接着是在1941年1月1日,当日本人庆祝元旦之际,家庭杂志《家之光》的订户收到了一张全版彩色的 “大东亚共荣圈” 地图,清楚地 “圈” 出了东南亚全域和澳大利亚北半部(请参照本刊第29期142页左下角),大大方方地告诉了日本国民,这些都是我们要的地方!同年(昭和16年)的7月7日,当日本陆军省庆祝他们的 “圣战” (即第二次中日战争, 也称卢沟桥事变) 四周年时,它的一本特刊封面首次把东南亚 “画” 入了皇军的 “圣战”区域。(图3)

图3:1941年7月7日的日本陆军纪念卢沟桥事变四周年的特刊封面上,把东南亚全域都画出来,暗示着他们的“圣战”要打过来了!


基于上述的三个理由:一、鼠疫炸弹的杀伤力最强;二、日军已经决定和美国(菲律宾),英国(新马)及荷兰(印尼)开战,需要大量生产细菌炸弹;三、鼠疫炸弹的杀手跳蚤在新马繁殖得最快(哈尔滨太冷);笔者推测731部队的上层就在这个时期(即1941年)选定了新加坡来作为731部队在南方的总部。


鼠疫炸弹的制造程序


要制造很多的鼠疫炸弹,就先要有很多带毒(鼠疫菌)的鼠蚤。要有很多的鼠蚤,就要有很多的老鼠。


那么,新加坡有“很多”老鼠吗?


我国已故前社会发展部长奥斯曼渥(Othman Wok, 1924-2017)在1981年12月录制的口述历史(英文)中,就描述了他当年在这个“日军部队”的工作:“……我成为了抗鼠疫研究室的一名助手。我们每天必须做的是捕捉新加坡各个角落的老鼠,我们坐着大罗里带着几千个捕鼠笼出发,抓回来的老鼠被逐只麻醉,然后在它身上找鼠蚤。收集到的鼠蚤过后将被喂以死于鼠疫的老鼠的血和内脏,从而制造出一群患上鼠疫的鼠蚤。每隔三到四个月,几百万只这样的毒蚤被装入瓶子了,用火车运往泰国。”(笔者译)(图4)

图4:新加坡国家档案馆保存的奥斯曼渥口述历史访谈档案


那么,新加坡有足够的老鼠吗?


答案是大家都心知肚明的,就是不够!弹丸小岛,何来这么多老鼠。


而且,到底要多少只老鼠才够呢?是5千只还是1万只?


要找这个答案,也是几经波折的。笔者从战医研的一篇论文中,找到1943年4月日军细菌作战会议记录里头,广州的波8604部队曾这么上报:“从每10,000只老鼠之中可以制造出10公斤毒蚤”。“10公斤毒蚤” 是个什么样的概念呢?大家还记得1940年日军曾在浙江地区前后投下8公斤和2公斤的鼠疫弹,结果杀害超过1万人的记录吧,这就是十公斤毒蚤的杀伤威力了。


就在1943年,日军开始在太平洋战场吃起连串败仗了。731部队于是秘密地搞了一个被称为“HO作战”的细菌战计划,该计划要求新加坡生产大量的鼠疫菌,而为了提供充足的老鼠给冈9420部队,日军总部特地命令在日本琦玉县的军民联手捕抓约5万只老鼠,并且特地安排三架轰炸机在1944年10月24日从东京的立川机场运来新加坡,然后用军车分发给新加坡总部和马来亚支部,还有一批则空运去印尼的万隆支部。


什么是马来亚支部?


原来,在新加坡沦陷后的1942年3月初,731部队为了解决新加坡人少地小,无法大量饲养老鼠的局限,他们在邻近的柔佛淡杯占领了当时英国人建的“淡杯精神病医院” (占地635英亩)(图5)、(图6)。并在3月12日杀死了两名 “不顺良” 的印度籍医生,把整座精神病医院的庞大设备改装成一座巨大的细菌武器研制基地,派驻大久保军医大佐为头目。狭长达约两公里的房子,少数被改成细菌研究室,大多数是用来饲养老鼠和跳蚤。

图5:淡杯精神病医院就在新加坡双溪布落的正北方,距离新山只有30-40分钟车程

图6:淡杯医院旧址大钟楼前的医院平面图(马来文)


而且,在两名前冈9420部队老兵竹花香逸和大快良明的自白(1991年个人出版)中,告诉了我们,原来在森美兰州的瓜拉庇劳市的东姑莫哈默中学也被冈9420部队改造成老鼠饲养场,老鼠数目达数千只。而在2005年英国BBC的中文网报道中,林俊田和林金楼两位老人家说出了在同一所中学的另一侧,他们 “和数十名马来人及华人用蕃薯叶喂养了近一千只兔子” 。林金楼还说, “除了东姑莫哈默中学,皇家山也有另一家由台湾人主持的老鼠培植场。”


这就是当年731部队利用新马两地而设计的“鼠疫炸弹生产链”了!


冈9420部队的新加坡队员


2017年11月,当海峡时报报道了笔者挖掘冈9420部队的故事之后,一位91岁的前部队成员杰福理陈 (图7)电邮了笔者并接受了采访,从而得知:当时只有十六七岁的他在二楼的 “第二研究班” 里,协助开发抗破伤风菌,天天上巴刹买猪内脏回来做细菌的 “培育盆”,放工前必须用蒸汽把整间研究室的所有仪器和四壁彻底地消毒。杰福里说大楼背后有座大型的蒸汽涡炉,提供各间实验室所需要的蒸汽……他的上司名叫武本,不友善且爱欺负人。他们几个本地青年还得照顾总部后头的小山坡上的一群小动物,有鼠、兔、驴和小马等等。

图7:杰福理陈在回忆当年的苦差


文字资料方面,笔者也从2008年莱佛士书院出版的《莱佛士人》(英文),找到了奥斯曼渥对前法律部长的描述:“巴克参加了抗疟疾部队,而且要去泰国的死亡铁路做工”。另一本2012年出版的《陈德源大楼》(英文)纪念刊物中,笔者还找到了2名曾经在冈9420部队数据分析部门打过工的新加坡人,他们是前公务员首长Phay Seng Whatt和Retnam先生。


到底有多少人?


当我问杰福理陈,冈9420部队有多少人的时候,他说估计有六七百人。


今年,有幸地从中国和日本学者得到了日本厚生省(社会福利部)提交给日本国立档案馆的军人档案《南方军防疫给水部 冈第九四二○部队 留守名簿》 (图8为其封面),共有395页,里头一共记录约900位,有姓有名,有出生日期,有地址,有军阶的冈9420部队人员。

图8:日本国立档案馆所提供的冈9420部队名单


类似的还有马尼拉的《临正九四二○南方军防给部马尼拉支部留守名簿》,不过里头仅有5名人员。然而从马尼拉名单的出现,我们反而可以推证,第一,应该还有雅加达支部名单、曼谷支部名单等等的存在,只是日本政府还未公开;第二,从淡杯的负责头目大久保(军医少佐)的名字也出现在冈9420名单之中,我们可以断定这份名单是统括新加坡总部和马来亚各支部的联合名单。第三,冈9420名单之中并没有被占领地区人员(奥斯曼渥,巴克,等)的记录,因此,全体人员的规模不详。但是可以肯定的是,冈9420部队的总人数实质上超过1000人!这是日本731部队在中国以外规模最大的细菌武器研制部队!


根据目前笔者收集到的史料,认为以新加坡为总部的冈9420部队统管以下各日军占领地的“南方防疫给水”支部:


• 马来亚:淡杯精神病医院和瓜拉庇劳东姑莫哈默中学

• 印尼:椰加达和万隆

• 菲律宾:马尼拉

• 泰国:曼谷

• 缅甸:仰光

• 巴布亚新几内亚:新不列颠岛的拉包尔和不干维尔岛的布因


还有待进一步调查取证的有越南的多乐和辽国的他曲等。所牵涉到的国家数目超过了今天的亚细安10国范围!


1000多人在干什么?


很有幸地,今年4月,应日本研究学者西里扶甬子的邀请,帮她解读了一段1942年由M陆军军医大佐(M的子孙要求隐私保密)录制的新马印尼影片,其中,新加坡部分长约13分钟。M是731部队头目石井四郎的 “左右手” ,他在新加坡沦陷后,带着录像机来到这里,拍下了当时挂满太阳旗的昭南市街景,和冈9420部队的总部大楼(图9),大楼研究室内的情景,部队住宿的房子,昭南植物园,樟宜的英军俘虏营等等。这个影片的出现,不但为冈9420部队的存在提供了 “官方” 记录,它同时也是沦陷后的新加坡的第一手影像,非常珍贵(图10、11、12)

从影片拍摄的好几座建筑物来看,冈9420部队几乎占用了学院路一侧的整片地段,一直到欧南路口为止。

图9:冈9420部队总部大楼中央及其右侧

图10:冈9420部队总部大楼二楼的某间细菌实验室

图11:相信是冈9420部队日军宿舍的大楼

图12:避免蚊虫滋生的水沟建造模型


在M录制的影片里,笔者注意到了一段三名日本军官监视下的某间“玻璃管作坊”的片段。从所生产的一根一根长约40厘米,半径约为6厘米的中型试管(图13)来看,笔者目前猜测它是用来装填毒鼠蚤的“炸弹芯” 。另外,这间小工厂的生产工序完全是手动这一点来看,每天的产量应该不会很高,这也吻合奥斯曼渥描述的 “每三到四个月……运去泰国” 的数量规模。希望在不久的将来能够得到更进一步的史料,如设计图纸,生产计划,生产地点等。

图13:一名华族妇女正在以徒手用粉状物打磨玻璃管


这段当局高级军官所拍摄的影片的出现,完完全全地把731部队在新加坡的记录,从本地人的口述档案,提升到了谁都无法否认的实景实况面前。战后70多年来的疑云,从此烟消雾散。


那么,研究室里头,他们在搞什么?


除了奥斯曼渥说的“抗鼠疫菌”,巴克的“抗疟疾菌”,还有杰福里参与过的“抗破伤风菌”之外,还有什么呢?


就在不知如何调查的当儿,9月1日,哈尔滨市社会科学院731问题国际研究中心的杨彦君教授送给笔者一份尚未公开的史料《南方军防疫给水部业报》(拷贝)。这份战后曾经被美军没收,带回华盛顿,几年前保密过期,得以重见天日的日文“业务报告” 里头,一共有11篇冈9420部队伞下各种细菌部队负责头目从1942年12月到1943年8月之间所提呈的研究报告。(图14)是冈9420部队总务部长(实质上的最高负责人)内藤良一军医中佐所写的《关于印度的传染病史概要》封面。

图14:十一篇《南方军防疫给水部业报》封面都采用了统一的格式。(实物是A4大小)


这份报告是日本731部队曾经在新加坡搞过细菌武器研发的铁证,是新加坡日治时期历史研究的一个突破!


内藤是冻干血浆技术的专家,曾经留学德美,精通英语。而这篇提交于1943年1月31日的报告讲的却是“印度史话” ,是否在暗示731将“剑指印度” 呢?非常耐人寻味。


回过头来,细看这11篇报告,笔者抱有以下三个疑点:


1. 11篇都被归属于 “丙” 报告,那么甲和乙去了哪里呢?按日期推测,冈9420部队正式成立于1942年5月5日,所以从5月到12月的7个月之间,应该产生了甲和乙的报告。同理,是否还有 “丁” 呢?

2. 第一篇报告被列为“丙第35号“,最后一篇则被列为”丙第64号“,按照连续编号计算的话,一共应该有30篇报告。然而,目前只有这11份。那么,其他的19篇呢?

3. 报告的每一页的右下角,都被盖上了4位数字。这是美军档案管理系统的页数管理编号,从第一页的 “1249” 到最后一页的“1433” ,整整齐齐,毫无遗漏。那么,当年日本731部队没有交出那19份的时候,负责接收的美国军官是闭着眼睛“放了他一马”吗?


在翻阅了这十一份报告之后,除了内藤的“印度史”之外,可以把它们分类如下:疟疾类5篇;鼠疫类2篇(贵宝院秋雄等);鼻疽菌类1篇(大田黑猪一郎);癞传染病1篇;人体寄生虫1篇。根据这些病菌科目,再加上杰福理陈工作过的破伤风菌,就共有6种。也就是说以新加坡为总部的冈9420部队至少有6个以上的细菌研发部门了。


再加上前公务员首长曾工作过的数据统计部门,影片里的“炸弹芯”生产,奥斯曼渥口述的鼠疫菌炸弹的生产部门,影片里的水源水质管理部门,日军老兵回忆录里负责管理日军的总务部门等等,整个新加坡总部至少拥有10个以上的部门,超过1000名工作人员,是日本731部队在中国主战场以外建立的最大规模的细菌武器研发基地和组织!


为什么战后会不为人知呢?


第一,原来冈9420部队在1945年5月中旬就已经接获撤退命令。根据当年在柔佛淡杯医院的老兵竹花香逸的回忆录,他们在6月24日早上,从新加坡中央医院的冈9420总部一共用了8辆大货车,把“重要的人和物”统统撤离,车队经过泰国,运往老挝,在接到投降令后全数焚毁。所以当英军在9月初回到新加坡时,医学院大楼只是一座空房子。


第二,日本投降后的1945年9月,当美军展开调查731部队用细菌武器杀人的罪证时,美军碰面的日方通译员不是别人,就是那位精通英语,曾是新加坡冈9420主脑的内藤良一!内藤帮助石井一党巧妙地以庞大的人体试验记录和病理标本为交换条件,要求赦免所有731成员。这群恶魔最终在1947年获得了美国政府的特赦令,披上白衣,转身变成白衣天使,有的还成为医药界的权威,吃香喝辣。


笔者目前追查到曾经在新加坡冈9420服务的队员之中,就有以下6名“天皇巨星”:


内藤良一,利用他在731部队里头搞过的冻干血浆技术,在1950年创办了加工血浆制品的日本绿十字公司,公司里的董事过半是前731部队成员。他并且利用美军在韩战急需血浆发了大财。1977年日本天皇还赐给他三等奖章。2000年公司因为贩卖被艾滋病污染的血液而被受害民众控上法庭。


大田黑猪一郎,内藤良一的绿十字公司的常务董事,京都分社社长。


贵宝院秋雄,任职京都微生物研究院。


藤野恒三郎,大阪大学观音寺微生物研究所教授。


羽山良雄,开设医院当院长。


早川清,开设早川预防卫生研究所。


这群披上白衣的妖魔们的子孙,职员或学生的子孙,应该都被蒙在鼓里,不知道魔鬼爷爷曾经干过什么,年轻的一代也对过去的历史不感兴趣,无人追究。


新加坡的731


最后,笔者想要强调的是:731部队是一支技术部队,一把恶毒的军刀,但是它不是战争的决策者。它基本上是被用来支援南方军(总司令是寺内元帅,他的衣冠冢今日依旧摆在新加坡日本人墓地公园让日本人拜祭,请参见本刊第35期82页图1)的作战工具。


那么,当年日军攻陷了新加坡之后,南方军的最重要任务是什么呢?


史书已经告诉我们:第一,日军利用占领地朝鲜,台湾和海南岛所构成的“第一岛链”成功地封锁了中国沿海各个港口和世界物流的联系,因此它的南方军首要人物就是从南面切断海外华人支援中国的最后一条运输线,即滇缅公路;第二,对付以美国为首的太平洋盟军的反攻;第三,利用新加坡搞印度独立。


这个切断滇缅公路的首要任务之中,除了派出强悍的地面部队之外,笔者认为还有冈9420的“效劳”!很可能就是奥斯曼渥的口述历史中的“每三到四个月……几百万只这样的毒蚤被装入瓶子了,用火车运往泰国……”


731部队的鼠蚤特性研究报告中有个不醒目的重点:“活生生的跳蚤,在绝食状态下只能存活最多20天。”


因此,毒蚤在新加坡或柔佛淡杯被装进玻璃炸弹芯后,再封入细菌炸弹里头,从那个时刻开始,这批细菌炸弹的有效使用期限只有20天,倘若运到泰国某空军基地的路途需要花去两天的话,那么就只剩下18天了。


目前,我们只知道在滇缅战役中,有几万人战死,其中有不少死于疟疾等等。但是,直到今天还没有任何学者进一步去研究“等等”里头,有否死于鼠疫的人群。同样的,也还不知道死于疟疾者之中,有多少是死于天然疟疾疫区或者是突发疫区的?


在西太平洋这里,历史学者已经找到了在新不列颠岛的拉包尔的冈9420部队曾经用澳洲军战俘做人体实验的罪证了,那么,在设备齐全,条件充足的新加坡中央医院,会完完全全的没有做过一宗吗?


在结束对哈尔滨市社会科学院731问题国际研究中心的访问时,杨彦君教授和笔者都深切地感触到:新加坡的冈9420部队并不是731问题的主流,但却是731问题不可缺少的部分!


接下来的日子里,笔者将会和中日各方学者紧密合作,更深更广地挖掘,共享成果与发现,一起把新加坡冈9420的研究提升至更高水平。


作者为本刊编委

图片由作者提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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