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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 范里

说不准的母语和籍贯

所有事情发生都存在一个讲头,读报也是。


联合早报于8月13日登载了一篇“有关移民局发给的电子出生证9月起重新显示父母籍贯”的新闻,其中“移民局透露,当局自上世纪70年代起,因考虑到一些种族没有籍贯(dialect group)的概念,允许人们在相关栏目登记所说的语言(language)或方言(dialect),而不是按照血统关系决定。”这段文字引起笔者的联想。


我讲话带浓重的泉州口音。孩童时,但凡听我说话的年长者,都以为我是在唐山(中国)出世后带来新加坡的孩子。其实我不是,我是在新加坡出世和长大的第三代人。


我的泉州话是母亲教的。所以说,我的母语是地道的闽南语。按照上文中Dialect Group的概念来归类,我是讲福建话的新加坡人。


十九世纪下叶,大量从中国南方福建或两广等地南来的人,其身份是旅居英殖民地的侨民,我爷爷也是。进入二十世纪,我父亲的国籍身份几经变更,从英殖民到自治到加入大马到新加坡独立,他和他生养的第三代人,出生纸(六十年代的身份证)上的籍贯写的都是Hokkien,而一直以来,我理解中文的籍贯的含义,就是祖籍(居)地,换成英文字母的Hokkien背后,是远隔重洋的祖辈来源地,都有独具一格浓重口音的Dialect Group。


只不过,在当时(现在划分为建国或立国的那一代人)极其开放的社会语境,没有人限制你讲哪种方言,也不妨碍你兼通其他方言,比如广东话、潮州话、客家话、马来话,甚至印度话与他人沟通。另一方面,则是客观上教育体系始终存在的以华文(华语)或以英文(英语)为教学媒介语的格局。无可否认的事实是,上世纪70年代末,开始推行第一语文和第二语文的政策,学校语文教育分流折射了极其严重的功利主义。


话说回来,读报的往前联想,如果以母语是“一个人最初学会的一种语言,在一般情况下,是本民族的标准语或某一种方言”的释义,可以推论和想象下下一代的母语都是英语(无论是哪个种族)的新加坡人,会在电子出生证“相关栏目登记所说的语言(language)或方言(dialect)”选择适合的Group,却彻底丢了什么是血统。


因为数码化?因为因应全球化的趋势?于今的不得已,不得不从善如流,以改变矫枉过正的形塑新加坡人认同的籍贯问题,真难为了移来移去的当局。


作者为本地作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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